錦衣華服象牙扇，不正是剛剛那個什麽林氏公子哥嗎。

察覺到姚晉的視線，阮清越也跟著望過去，他皺眉，“你認識？”

姚晉扣著水壺邊，“不。”

菜點上來，姚晉想竭力無視那邊傳來的視線，無奈對方很是肆無忌憚地往他們這個方向看，想讓人忽視也難。

“不然我們換一家？”松羽應該也察覺到了，估計同樣覺得吃飯被人這樣視奸挺難受的。

“算了吧，太麻煩，這人奇奇怪怪的……”姚晉小聲吐槽。

“最好不要惹到他。”松羽垂著眸子，淡了一句。

“怎麽，他來頭很大？”

“總之不是一般百姓能惹得起的。”松羽話語裏似乎藏著絲奇怪的厭惡，姚晉看了他一眼，對方神色平平，她只當自己多心了。

吃罷飯，姚晉和阮清越分開，他可以和松羽住在一起，但她這個女兒身卻是處處不方便，幹脆去找餘有才，在他那個什麽舊友家住好了。

餘有才告訴過她那個舊有家的位置，也就在這城中不遠，兩人見面也很容易。

一路問著人，姚晉尋到了餘有才所說的那個地方。

是條老城街了，住在這一帶的人估計確實向餘有才說的，家境不是很富有，光是她看到的坑窪不平的石板路，還有破窗木門，就能想到他舊友家內的困境。

到了地方，俞歡扣了扣門。

院內傳來兩聲狗吠，隨後一個三十左右穿著粗布裙的女子給她開了門。

“請問餘有才老先生在不在這裏？”

“在的在的。”

女子給她讓開門，姚晉進來時留意，這人家是那種回字形住宅，院內一顆老槐樹，旁邊一口水井，木柴做工的工具堆放在一旁，剛剛叫喚的那條老黑狗趴在老槐樹下面，看到姚晉，也就擡了擡眼皮，又將下巴擱在了地上。

一進這院子，姚晉就覺得胳膊和後背有些起雞皮疙瘩。

“師傅。”餘有才和一個老先生在屋內喝茶，姚晉打了個招呼。

餘有才笑瞇瞇地跟老先生介紹，“這就是我剛剛說地徒弟，姚晉。”

那老先生看上去有七十多歲，卻不像餘有才那樣精神抖擻，眉眼俱透著一種憊態，連眼皮都深深耷拉下一只，怎麽說呢，這就是一個平常人的老年人，還真不像說餘有才這樣傳奇人物的朋友。

“你這徒弟看上去果然很乖巧聰慧啊。”

“也就是圖有幾分小聰明。”餘有才招呼姚晉過來，“這是你李爺爺，當年和師傅我同在一個地方做過夥計。”

“李爺爺好。”姚晉甜甜叫一聲，李老頭也笑了，讓剛剛給她開門的那女人又端了份茶水上來。

從他說話的神態和語氣，姚晉推斷出，看樣子這個李老頭當年也是過著挺尊貴生活的吧，不像是平常百姓家的。

“丫頭你端著水出去喝，我和你李爺爺說說話。”

“沒這規矩……”李老頭忙搖頭。

“沒事沒事，什麽規矩不規矩的，我餘有才最不好規矩這兩個字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“那師傅，李爺爺，我就出去了。”

姚晉乖乖出去，在院子裏，找了個小矮凳坐著曬太陽。

院子裏那個女人泡完了茶，又開始彎著腰劈柴，她動作非常利落，一看就是幹慣了糙活的。

姚晉看她忙碌地像個陀螺，一會捆鞋，一會餵竈，一會活雞食，沒有一刻閑下來。

姚晉開始覺得她難道是這個李老頭找的下人，又一想這家都窮破成這樣了，就算李老頭原先是個有錢人家的老爺，沒了錢，誰還給她幹。

“姐姐，你在這家是做什麽的啊？”

姚晉問，那女人停下手中的活，比了比嘴，做了個手勢。

“哦……”姚晉立刻懂了，這個女人還是個啞巴。

閑得無事，姚晉拿出懷裏的銅錢拋著玩，她本身的職業習慣，見人會先分析人的面相，到了一個地方也會先觀察這地方的風水擺設。

從她剛剛進來，也就發現這個院子內的大槐樹，種的真是大忌諱。

槐樹屬陰，這在家裏種裏個槐樹，難道是想讓家內子丁斷絕不成……

這時，裏面的門開了，估計是餘有才和李老頭說完了話，餘有才出來，看姚晉在地上擺銅錢，頗感好奇。

“丫頭，你這是在算什麽呢。”

姚晉將銅錢歸位，笑，“就是隨便算算這裏的風水位。”

餘有才捋捋胡子，“行，那你說說，你算出了什麽？”

姚晉看李老頭也從屋裏出來了，有些遲疑，也不好將剛剛算出來的和餘有才說。

“怎麽，不用忌諱，有什麽就說什麽。”

“好吧。”姚晉指著院內的槐樹，“先說這棵樹，家宅屬陽樹為陰，樹枝深入家宅會破了財氣，又加上槐樹是至陰，會沖撞人氣，長久以來，人容易生病算小，嚴重的還會危及家內丁員的添盛。”

“再是那邊，一道紅墻堵著的，是墓嗎？”

姚晉指了指東面，李老頭點頭。

“這墓頭的方向也不好，應將它遷到西面去，坐南朝北。”

姚晉只說了這兩樣，李老頭臉色便已經很難看了。

“真是如此嗎？”李老頭望向餘有才，餘有才攆著胡子，點頭，“確實如此，老李，但你家最大的問題，倒也不能全怪這些東西，主要還是時運太背所致啊。”

“不過呢，這些在我餘有才面前，也不算什麽事了，說到賺錢啊，我徒兒，可比我精道多了，就由她來做吧。”

姚晉：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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